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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流星夜,被推

但,终然不对,平淡与平淡也是有着太多的差距,人总是希望更上一层楼,总想着能在人海中弄潮,即使心趋于淡泊,也会有一种猫爪在胸的心痒,所谓梦想也算是这心痒的一种体现,梦想着在大风大浪中大起大伏,梦想着在人世轨道上大富大贵,梦想着在人情冷暖中追寻至纯至真。

从平淡走向辉煌,再有辉煌趋于平淡,这才算得上完美的人生。

虽然这些对于兰凌城街角黄昏一幕并无太大的联系,七所想的并不是这些,而是对面那个沉浸在悠然的遐想中的恶作剧王者青思然,他是不是沉浸在欢乐的遐想中先不管,不过,青思然真的是露出了不带伪装的一面,或许是在这宁静的一刻的感染下摘了伪装的面具吧!

“喂,墙快塌了。”

青思然猛然惊醒,转头发现是那个根讨债一样的傻子,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可不可以装作不认识我,哦,错了,是我不认识你,我真的不认识你,我很不想认识你,但…!”

“认识就是认识啊!”七没有在意她的碎碎念,不过很明显,她现在慌张的不得了。呵,这不正是我所需要的么,“你今天出来是有什么事儿么?不对,貌似你天天出来啊!”

“我不会告诉你的吧!”青思然很明显不想。

“我只是这样问问而已,没指望你告诉我。”七却是暗地里轻声着,我可以跟踪你吧!

青思然沉默了眼睛中露出为难,过了一会儿,眼睛下飘,貌似出神了。七转头看向夕阳,发觉天边的云彩很像一只老虎,不免有一种想笑的冲动。

“或许…”

“你刚才什么了?”七没有听清楚,原因是青思然吞吞吐吐并且含糊不清的声音。

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青思然视线上移,注视着七,清晰的道:“回家拿这个月的生活费,但,那个家对于我来,一个人的话,我会受不了,所以,我请求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恩,谢谢你,那就走吧!”

“我还没答应吧!”七惊愕的望着一溜烟远去的青思然,喃喃念叨,算了,答不答应都一样,倒是青家还真想见识见识。

对于青家的认知,七仅于书本还有学校中某些崇拜机关术的疯子们的交谈,不过从青思然制作的那个猫儿来,青家的机关术的确有独到之处,虽有猫虎不分,不过如果披上一张猫皮或是虎皮,那玩意儿就跟真的没什么两样了。可见这机关术的逼真。

青家机关术渊源甚深,比之将机关术发扬的神武大帝来要早很多,不过,由于青家的规矩太陈旧,且青家人古板守旧,以至于一直没落,知道千古一帝神武将机关术发扬之后,青家才察觉到老旧规矩的弊端,这才正式的开门授徒,不过,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原因或许只有青家人知道。

毕竟青家的机关术沉淀着先人的智慧的结晶,堪称鬼斧神工般的精彩绝伦,青家制作的机关,无一不闪烁着沉积的祖辈精华,在这之上更有着青家人一代代的传承发扬,而现在青家更是机关术第一大家族,作为机关术的龙头老大已经好多年。

兰梦心墓中的那只木蝾螈就可以看出传神处更像实物,极尽暴力与搞笑,实在让人哭笑不得。还有那座恒生木人阵,更让人头昏脑胀,不得不撇福机关设计者的心机和完美利用天时地利的智慧。

由此可见青家机关术已经到了何种境地,而且那只是两百年前的综合实力。

夕阳快要落山的时候,青思然站住了脚,七望着远处那怪异的建筑,疑惑道:“怎么不走了。”

“已经到了。”青思然踮起脚尖,轻轻地上的青石砖,反复十几次之后,眼前的景色忽然改变,没全没有一的预兆,就像是人眼花了一下,一个古朴的大门出现在两人面前。

“机关!”七不得不再一次佩服青家的机关术之奇异,“这是如何隐藏的,太奇怪了吧!这根本就察觉不到一的怪异之处,如何做到的?”

“我怎么会知道!”青思然耸耸肩,如果我能知道,就一定不是现在这幅景象了,青家,从没有把我当做一个人看待过。

看到七失望的表情,青思然笑了笑,嘴角上扬,“天下机关,一青一白,青者流芳,白者遗臭,生道死道,各领风骚。”

“这是?”七立刻对这个充满了好奇,以惊人的速度将眼前的大门离奇出现的事情抛到了脑后。

“意思嘛,很简单,天下的机关术不外乎青家与白家,青家擅长机关,白家精通阵法,不管是流芳百世的仁生之道,还是遗臭万年的亡死之道,两家都是不可否认的机关术大家族,而且都有着让人称奇的精妙之处。”青思然像是报答七陪她过来,将这些算不上秘密的事情满足他的好奇心。

七的确好奇了,“这个白家是。”

“哦。你竟然不知道白家,这可像是开玩笑呐!天底下最最残酷的阵法都是白家所发明。阵法一般都是有着生门的,然而白家的阵法从没有生门一,一经发动,无人生还。就连摆阵者也是如此。不过,白家之大,令人惊讶,虽不知道这样残酷的东西是如何传承下来的,但谁都对这种像是信仰般的东西惊讶无比。”青思然并不像理解白家的亡死之道的传承,不过,这样的疑问还是有的。

这时,从青家大门中走出一个衣着考究的妇人,四下观望,发觉到青思然后,脸上挂着笑容走了过来。

“姐,您回来了,我还以为姐今天不来了呢。”妇人对青思然很是亲切的样子。

青思然也是轻笑着,并没有露出奇怪的表情,“王妈,父亲在家吗?”

“好像并不在哦,咦,这位是。”被称作王妈的妇人发觉七的存在,温柔的眼睛中似乎多了些什么。

“他啊!他是…。”青思然话没完,便被七打断:“我是她弟。”

“弟?”

弟?连青思然都有疑惑,完全搞不懂七这是要做什么,不过隐隐有一种不安分的心情在胸中。

“哦,跟随老大学习恶作剧啊!”七胡乱的着,眼睛却是看着姑娘那一变青的脸。

“恶作剧?”王妈愣了一下,脸上立刻被忧愁所代替,转过头看着像是在生气的思然,“这么,外面的议论都是真的了。”

青思然证实了真的不应该带七来,偏偏还自以为是的以为带七来或许会轻松一,没有想到竟然找了一个万年拖油瓶,心中恼怒于他竟然在王妈跟前这些恶言恶语。

七看着青思然逐渐变红的眼睛,应声道:“外面的议论,哦,当然不会是假的了,老大的恶作剧,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可谓是惊天动地鬼神泣,遭受过的人都打心底里感叹她呢,不是感激,是感叹。”

王妈表情变了,是因为七这几句不管痛痒的话语吗?并不是,如果王妈不知道青思然是什么样的孩子,怎么可能因为七这句话而变化,那种揪心的表情,像是大人对孩不争气的那种心痛的样子。过了一会儿,眼中不免蓄含着泪水,打破了沉寂:“他的都是真的吧!对不对,姐。”语气虽重,却也掩盖不了那种心痛的颤抖。

“是真的!”青思然低声承认,视线却不敢放在王妈的脸上,捏着拳头,似在忍耐着什么。

为什么不谎?七很想这样问她一句,不过,眼前这位王妈很可能是她感情真露的唯一一个人,也就没有破坏这种让人透不过气来的气氛。

“为什么不否认啊!姐。”王妈挽起衣袖,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告诉王妈这位少爷的都是假的啊!不行吗?街上的人都青家出了一个妖精,为什么会是姐你啊!王妈是一一看着姐长大的,姐是不会做这些事情的,在王妈心中刻意的否定着那些刺耳的言语,为什么,姐你不否认,不继续做王妈心中的乖乖女。”

“我依然是王妈心中的乖乖女啊!”青思然声音很低,显露出此刻心中的不安,可见王妈在她心目中占据着什么样的位置。

“胡!”王妈放大了声音,眼中的泪水滴落,“姐,王妈是知道的,只不过,一直在欺骗自己而已,就像是姐在欺骗王妈一样,王妈希望姐也会一直这样骗下去,如果能够一直这样被骗下去该有多好啊!”

“不,我没有,思然没有欺骗过王妈!”青思然极力否认。

“姐,家里人对你怎样,王妈是知道的,但,这些错误并不是除了青家以外的人犯下的,王妈不是教过你的吗?这个世界并不是只有青家人,青家人无法构成这个世界,他们再如何的专横,也挡不住真心关心姐的人,姐只需要用心去寻找就一定能够找到。”王妈伸手抓住青思然的手,苦口婆心的着。

“我没有找到。”青思然咬着唇,淡淡的着,只要有人的地方,就存在着对她的恶意,真正的善意,从来都不曾看到过。

王妈心痛的道:“王妈不是吗?玄书少爷不是吗?”

“不!”青思然突然有后悔,只不过言语已然出口,“我感觉不到,王妈不是为了交差才对我这样的吗?玄书不也是有着别样的目的的吗?这个世界根本就不是青思然能够存在的地方,所有的地方,不管是哪里,都充满着恶意,伤人心的毒箭,到处都是,可就是这样难以存活的世界,我依然无法了解它,这样懦弱的我,活该受到这种恶意的对待。”的多了,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阻挡了,“有一天,我将某个人的水换成了烈酒,看着他狠狠的一口喝下去的时候的那种丑态,知道,当时的我有多么的开心么,未曾感受过的快乐,令我惊讶。觉得那就是我快乐的源泉,看着别人痛苦真的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够了。”王妈失望的摇着头擦擦眼角的泪水,“姐,已经变的不再是王妈认识的那个姐了,不过,会好的吧!王妈相信姐一定会变回来的。一定会的。”完全没有一的信心。

青思然已经不想在什么了,刚才那些话已经深深的伤了王妈,如何悔恨却已是无可挽救了,“那个,他真的不在。”

“恩,今天圣上召见。”王妈回复平常,但难掩眼底的悲伤,从怀中拿出一个荷包,放进青思然的手中,“姐,这是这个月的生活费用,花完了的话,就回来那,青家没有王妈有,千万不要委屈了自己。”

“不,已经够了。”青思然不敢再看王妈的脸色,连招呼都没打就转身离去。

“哎!”王妈叹了一口气,姐怎么会变成这样,可是这一切最终怨谁,王妈可想不明白,刚才姐的话,王妈是一都没有放在心上,青思然毕竟是她一一看着长大的,没有这包容力的话,早就已经离去了,对于青思然,王妈是无怨无悔,所以,简便青思然恶言相向,王妈也不会轻易相信的,毕竟姐是怎么样的人,王妈清清楚楚。

七对王妈灿然一笑,转身便去追青思然。

泪水,止不住,满满的悔恨在心间缠绕,那些刺人的话语还在脑中回荡,无休无止,青思然疯狂的跑着,没有方向,泪珠在血红夕阳的照耀下,飞落,每一颗都凝聚着那可以称之为最好的回忆。

然而,这种美好却被自己无情的摒弃,明明还可以慰藉心灵的画面,却被自己一次性完完全全的抛弃,手中荷包的分量很重,重的让她无力握紧,好几次,想要扔掉,但一想到自己今后艰苦的生活,心就无法狠下来。明明可以狠心抛弃对自己最好的人,却无法抛弃这些只能维持自己一个月的金钱,青思然的心更加的痛了,脚步不禁慢了下来。

突然,感觉到情形不大对,转头发现自己已经来到城门口,望着城外的达到,青思然想也没想,就走出城去。望着天边的灰暗,伸手抹去脸上的泪痕,回身,发觉到某个人。

仿佛一瞬间,所有的不痛快,都指向了对方,如果没有他,事情一定不会变成这样,这一切,都是他的错,心魔横生,苍红色的头发在微风的吹拂下张牙舞爪似地,在灰蒙蒙的夜幕下,如同人的血液一样。

转身离开大道,向着之前碰到他的那座山走去,在上山的路上,青思然故意放满了脚步,但总是与他保持着相应的距离。

知道走到半山腰,天空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青思然终于找到了一处中意的地方,前方是一处断崖,走近跟前,山风呼呼地吹来,发热的脑子逐渐冷静了下来,抬头看向天空,鸟儿不知何时散去,只有夜晚的天使们在四处飞动,满天星斗星罗密布,低头望向那座千里兰凌,于空中的景色相互辉映,漫天的星光与蒙蒙的灯光仿若演奏着一首无声的夜曲。

“终于找到你了。”

身后传来七的声音,青思然,垂下双手,低着头,“谁不是在这残酷的世界上艰难的行走着,谁不是在这悲观的世界中寻求那一的快乐。谁不是在这灰暗的世界中闪放那刹那的芳华,我想问你,到底我犯了何等的欺你大罪,要你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将那幻影般的痛苦真实的带与我。不,不止是你。”青思然抬起头,伸手指着那茫茫的城市“是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我不是同你们一样的人嘛?我天生就需要受到这种无情的对待吗?”

望着青思然的苍红之发,七抬头看向天空,一道流星突然闪过,七惊讶的道,“流星。”过了一会儿,声音更大“流星雨。”

青思然茫然的抬起头,一道道流星一闪而逝,心中却更加的悲戚,而那种想法却更加的真实。趁着她抬头看天空的瞬间,七走近她,伸手拽住他的胳膊,淡声道:“你不会想不开了吧!如果是这样,那我就看错你了,你会轻易结束掉自己如同臭蛆一样的生命吗?应该不会吧!对你来,活着比任何一件事情都重要吧!不管是痛苦的活着,还是幸福的活着,你所需要的就只是活着两个字吧!”

“谢谢你的夸赞,我的确不会。”青思然嘴角咧开,像是在笑,手上用力将七拽到她面前,望着眼前堪称巨帅的脸,当真笑了,像是自嘲,又像是很疯狂,“但,我受够你了,再也不想看到你了,你,去死吧!”

“不要杀她!”

七没有反抗,从被她抓住的那一刻起,七就已经发现了青思然来这里的目的,所以他更要阻止隐藏在黑暗中的某个人,身体已经腾空,再怎么挣扎也没有用处了,所以,七很坦然很自然的笑道:“对不起,要让你失望了,我是不会死的。”

脖子上刺骨的寒冷突然闪现,却又突然消失,空气中残留着某人的味道,以及那一道雪白的残影,青思然突然失去了所有的力量,瘫坐在地上,抬头看着一道道的流星,眼中的泪水再一次夺眶而出,心中不停的反问自己,你这是做了什么啊!

哭得稀里糊涂,完全不知道自己在为什么而哭泣,或许是为自己的巨大变化,也许是因为之前所遭受的委屈,更或许是因为自己做了不该做的事情,不一瞬,她抬头紧抓住最后的流星尾巴,在心海深处许下一个代表着改变的愿望,尔后,她默默的笑了起来,整个人如同夜里萦绕着荧光的淡月,在忽而绽开亮光的夜空下,痴痴的笑着。

“为什么?”纱娅质问道。

七当然知道她在问什么,“因为我死不了。”

“你现在在悬崖下面,她刚才可是要杀了你啊!”纱娅略带愤怒,恨不得现在上去,吧那个伤害七的人冻成冰块。

“这有什么关系啊!反正我又死不了。”七不耐烦的道:“而且,我所想要的已经达到了。”

“你想要的,要什么东西,要她杀你!喂,我的祖宗啊!你的脑子能不能正常。”纱娅又好气又好笑,真的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

“这很正常啊!怨恨与愤怒不是最容易勾动的情绪吗?我成功了啊!”七仿佛很开心的笑着,“接下来,就是她的悔恨,铭心刻骨的悔恨。”

“算了,我不管你了。”纱娅稍微有明白了,但是弯子绕的也太大了吧!只要你做出过格的事情,就会换来一个人的怨恨吧!不过七这样做自然有他的道理,纱娅才没有理会这些事情的心情,而且自己的事情还头痛呢!哪有心思理会别人怎么被七整。

“哎,你不能不管我啊!”七苦着脸道。

这一句话让纱娅立刻窜进了死胡同中,脑子立刻被那些羞人的幻想所占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