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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心跳

为什么要毁大气之神的宫殿,那是因为这女人太可恶了,七很有恒心的在她宫殿之外恳求了将近十多天,差没跪下来。她倒好,口口声声的不愿,气的七半死,本来就是抱着先礼后兵的态度去的,她不愿没关系,咱可以依靠一些体育项目之类的东西,就算是打斗七也可以奉陪到底,但这家伙却是不愿接受那些比试,所以,七趁着她不在的时候,偷溜进去,偷了神戒,然后放火就把宫殿给烧了。好在是木头的宫殿,如果是石头的,指不定七拿着黄大锤就过去了。

七也知道这样做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不过,七实在是控制不住想要毁掉那座神殿的心情,原因,七知道,但不能。

艾米丝并没有多出彩,跟七比,她都不如七来的漂亮。准确她那一双雾蒙蒙的眼睛属于画龙睛之笔,神都是属于活了几千年的老怪物,几千年前不可能出现倾城绝代的美人,因为人类相貌的发展奠定了这个基础。如果还有能够值得一的地方,那就只有匀称的身材了,不过,她哪里凸的好看哪里凹的好看,这些对于七来,完全就是一目便可略过的草木。艾米丝身着云裳,是真正的云裳,棉花糖一样的云朵将她包裹的严严实实,云朵的色彩为淡青色,鬓发垂直至肩头,发色稍稍呈灰色,柳眉犹若远山含翠,脸蛋儿光洁像是一条缎子,樱唇呈淡粉色,由于面无表情,眼神不起波澜,看上去不怒自威,相当冷峻,整个人就像刚从冰山里淘换回来似地,死死地盯着七。

见七没有理会她,她的表情软了下来,默默的叹了一口气,随着表情的柔和,给冷漠的空气里带来一丝丝生气,低首沉吟了一会儿,将视线放在七身上,抬腿迈着轻盈的步子走了过来,按照走路的气势来看,应该是没有生气的意思,随着接近七,她朦胧的雾眸中上多出了一种让人值得怀疑的情愫,越是接近,脸上竟然带起了一丝丝笑容,停在七的身后,艾米丝咳嗽了一声,然后装出一副激愤的表情道:“你这坏东西,为什么要放火烧我的房子。”

她的声音稍微有低沉,倒是表现出了质问的气势,不过她本来的嗓音也是这么低。七抬头凝视着前方,眼中露出浓浓迷惑,过了一会儿,微微一笑,眼中的不解已经驱走,接话道:“原因我也忘了!反正已经做了,动因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结果就是如此。”

艾米丝忿恨道:“什么叫不重要?结果如此,你意思是,我现在怎么报复你都可以了!”这次不是装的,自己盖得房子被人一把火烧了,怎么怎么郁闷。主使人和行为人就在跟前,就算是心中对他有丝丝牵动,也不能因为这个就轻松的饶恕了这家伙犯下的过错。艾米丝公私分明的很啊。

“那怎么行!”七撇嘴道。

“你烧我房子就可以!”艾米丝转到七跟前,指着他的鼻头着,一都不担心云靴边正冒着火苗的火焰,七惭愧的转过脸,“不是一码事儿!”“怎么就不是一码事儿了?”艾米丝气呼呼震簌着肩头,玉容染粉,雾眸中的颜色似乎与眼前火堆上的火苗的颜色差不多了。七顿口无言,艾米丝气势很足,加上这件事七的确做的不怎么光彩,随即将烤到差不多的鱼举起来,貌似胆战心惊的轻声着,“若是我对不起,你会大方的接受吗?”“不可能!”艾米丝伸手接过鱼,放在鼻端闻了闻,倒也是有清香,不过那股子土腥味没有清走,好在艾米丝并不在意,张嘴就咬了起来,好在鱼刺少,她吃得很快,风卷残云似地,三五分钟就结束了,七自然一直观看着大气之神不算优雅的吃相。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这句话,七很明白,应该七明白的事情多了,不过现在就明白这个,给好处,来个十分诚挚的道歉,估计这事儿就能够落音了,七一直想着十分诚挚的道歉,据他所知,道歉的最高礼节是,负荆请罪?不行,这个太厉害,那就低一儿吧!而且对方是女性,光天化日之下脱了衣服让她抽打,似乎不怎么和谐。七在这期间想好了如何道歉,见到她吃完了鱼,立刻半跪在她的身前,伸手拉住她的手。艾米丝被七碰到了手,本想甩他一个耳刮子,但看他诚意满目的神色,随即便任由他施为,往明了,相对于给他一耳刮子,艾米丝更期待七想要做什么。只见他将她的手背送到唇边,浅吻一个,抬头满目歉疚,低声道:“对不起,请您原谅我的所作所为吧!对于烧房子这件事情,我是深感歉意,恨不得给你做手下,来表示我对此次鲁莽行为的深深忏悔。”

“那就做我手下吧!”艾米丝面无表情的着,其实她比七还要激动,对于收敛表情来,作为一个活了几千年的人,她早已经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至于出这句话,完全就是试探七。

“我还没完呢?”七脸上的歉意消失了,换上了很惊讶的样子,其实他真的很惊讶,七的是客套话,没想到她竟然听了一半就截取了七的客套话,虽然心里稍稍不爽,不过还是拿一些推搪的话麻痹了自己,继续大言不惭的道:“对不起,请你原谅我的孟浪行为吧!对于烧宫殿这件事情,我是深感愧疚,恨不得给你做手下,来表示我对此次鲁莽行为的深深忏悔……。”

“那就做我的手下吧!”艾米丝继续截断七的话语。七急道:“等我完好不好!”“那就别重复了!非要从开头来一遍,别把我当做傻瓜,我又不是记不住!”艾米丝越越气,既可气又可笑,七这种行为只能是在搞笑了。重头做的话,你不会先从吻手背开始啊!其实艾米丝是这样想的。

“呃!也是!”七头,继续道:“但是,由于我有着深重的任务,所以不能做你的手下。如果让我帮助你加盖宫殿的话,我倒是十分乃至百分的心甘情愿,以此来弥补我犯下的弥天大罪。要是不嫌弃的话,我那里有一个的茅草屋,虽然不及你的宫殿宏伟,却也可以遮风挡雨,当然,如果你要是居住休息的话,我是不会打扰到你的!”

“好啊!那走吧!”艾米丝立刻傻傻的了头,七哑然,不,你不会不字吗?之前你不是一直不字吗?现在怎么一个不字也不了!七不是搞不懂,而是艾米丝实在教七难懂。

七默默的看了看她,艾米丝没有一丁儿不自在的跟七对视,七笑一笑,艾米丝笑一笑的同时,粉嫩的脸颊上悄悄的爬满了红云,七皱皱眉,艾米丝却是微微慌神的左右流盼雾蒙蒙的眼眸。七不可能猜到艾米丝为何会出现这种行为,在他阅读的那些书本里也不会出现对于艾米丝此刻表情的解释,七洒脱的站起身来,站在艾米丝眼前,淡淡一笑,头道:“好吧!”

七的居所,在神之空间算是最幽静的所在了,屋前一个光滑如镜的湖,在湖的四周植满了桑树,茂密繁盛的桑叶将整个湖遮蔽在阴翳之下,屋后也是丛林景象,篱笆将屋拢住,正对湖,每天睁开眼便可以看见,碧波荡漾的湖,阳光透过桑叶洒在湖岸上的翦影,七是一直享受这样惬意的生活。闲暇时,得空时,或者无所事事时,在湖边编织一些什物,或者是拿着书本看书,被飒然的清风吹着,呼吸着较为湿润的空气,平和心境的同时,让人容易产生一些迷幻的幻想,七就常常幻想,不过由于没有太多的认知,所以幻想的只是一些关于自己的身后事。

而今天,屋似乎迎来了新一代的主人,七有这个感觉,她一定会成为这个屋的新一代的主人,原因七也清楚,因为他收集到那十八枚神戒之后,就会离开这个亲手搭造的家园,不像家的家园。正所谓食之无味弃之可惜,送与她也算是对焚烧宫殿的补偿了吧!

亏损一个角的雪雪明月在空中走着,惨淡的星辰眨巴着惺忪的睡眼,晚间的风吹着桑叶沙沙作响,就像是金蚕宝宝在享受丰盛的晚餐,湖水中也有一轮亏损一个角的明月,水波荡漾下有如船儿在涟漪中随意漂浮,夜是清澈的黑,水是黯淡的明,七孤孤的坐在湖畔曲着腿托着头,默默的凝视着那漂流的圆船儿,忽而一丝金光从桑树上跳跃了下来,趴在了七的肩上,七微微一笑,侧着头,伸出另一只手轻轻的摸一摸金蚕的头,金蚕宝宝自然不会话,无法表达那种孤寂的感觉,它一直存在于这片桑林之中,不知道从何时起,如果蚕宝宝会话的话。七心中想着,却是慌忙的摇摇头,这只是七的一种猜测,在猜测中给予了谁的生命,不是金蚕的,不是某些书中的主角,也不是这片桑林,更不是这汪湖。

是谁呢?七喃喃自语,微微笑,看着静夜,忽而身后传来一声吱呀的响动,金蚕已经回到了它的乐园。艾米丝轻轻移步,似是不想打扰到七沉思,慢慢的走到七的跟前,手中拿着一张被单,由于里面没有被子之类的东西,生活物品更是少得可怜,艾米丝也没穿衣服,不可能脱下云裳给他披挂,所以只有拿着这个被单,正要披在他的身上,却是传来了一个声音,艾米丝吓了一跳,随即将被单揉成团,红着脸道:“还没睡呢!”“我睡没睡你很期待吗?”七转头看着她,皱着眉道:“难道你想对我做些什么事儿?”“怎么话呢?”就算是历经沧桑的艾米丝也颇为生气,毕竟好心好意的趁着夜晚默默无声的关心你这个大混蛋了,怎么能把她跟那些夜贼联系到一起呢!不过,这并不是七的意愿,当然想歪了那些话也只是艾米丝的问题,七本来这句话就是抱着一种很自然心态出来,他可是什么都没想,一看惹到大气之神生气了,七立刻转移话题,指了指她手中的被单道:“你拿这个干什么?”

艾米丝很郁闷,这家伙看上去很聪明的一个人,却是想不到她的所作所为。难道要她自己出来,这是拿来披在你身上让你明天睁开眼之后感动一会儿的法宝。当然是不可能,艾米丝再是倒贴,也不可能把矜持也倒贴了吧!只见她水眸顾盼,稍微抿抿嘴,微微笑着,张开了被单,放在七旁边,然后坐了上去,这才得意的道:“当然是为了尽它的本分了。”

“如此吗?”七也笑了笑,笑的比艾米丝更加灿烂,转而将眼睛放在了湖面上,继续盯着湖面上的月亮发呆。坐在一旁的艾米丝起先还在害怕被七察觉她那种幼稚的关心,现在完全不这么觉着了,他发现不了,绝对的。想到这个,她是苦笑,遥想当年,似乎也有过这么的场景,不过,那是一道伤痕,因为自己的矜持而划下的一道历久弥新的伤痕,现在虽已经想不起来那人的容颜,但那段情感上的失败感,依旧残留在她的心上,因为自己的矜持原地踏步,因为自己的胆怯错失了姻缘,使得自己踏上了一条不归之路,用修炼麻痹自己,等到了自己发觉时,已经杵在了这个陌生的地方,就连默默地关注对方是不是幸福的权力都消失了。

她喜欢苦涩的味道,因为苦涩的尽头是撼动魂灵甘甜,也因为单恋本就是苦涩的,但不喜欢苦涩留在齿颊,留在心上,留在魂灵之中,长时间的修炼已经让她忘记了自己对于苦涩的感知,现在却又一次的感觉到了。眼前这个少年,到底是怎样看待自己?她已经可以猜出一,就现在他把目光放在湖面上来,已经是对她最大的打击了。

未深,隔绝,依旧浑噩,继续,永不绝,遍尝苦涩。两种选择再一次摆在了她的面前,艾米丝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七轻声道:“怎么又叹气了?”艾米丝惊讶的道:“为什么又?”七缄默不言,转而继续看向了湖面。艾米丝眼眸流露出复杂的光彩,不解,迷惑,质疑,猜度,惊喜,继而再一次不解,迷惑,质疑,猜度,惊喜。几种表情转换了几遍,艾米丝目光流转也看向了湖面,平复下因为一些猜想而晃荡的心绪,默默的望着平凡的湖景,但心跳的声音,却是在耳边回荡,那频率的确有高。

“什么声音?”七质疑的看着她,艾米丝羞愧的低下头,可越是想要忍耐,心就跳得越来越快,越来越有力,似乎是要跳出胸腔似地,艾米丝其实也在想,你快跳出去得了。七不理解,可以艾米丝是七觉醒以来,见到的第一个人,将耳朵凑近她的身旁,能够清晰的听到那种强劲的跳动,艾米丝见七接近,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就把七推开,七坐在湖畔,脚下不稳,便要滑进湖中,好在艾米丝反应够快,伸手拽住他伸过来的手,便将他拽了回来,七其实觉着,跳下去也没关系,就算他是究极旱鸭子,绝对防御也会保护他,不过手上传来力量,便立刻顺着力量而去,一个扑身就将帮助了他的艾米丝给推倒了,七近距离看着姑娘,只见她两眼闪烁,移向了别处,七又一次听到了那声音。

随即便附耳在她还算肥硕的胸前,闭上眼默默的听着那秩序的快速律动,这就是心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