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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丑娘——彩

这时芳儿跟他父亲也已回到这里,听到七的话语,均是难以自处。

当然他在回来的路上听了女儿的讲述,知道了事情的经过,究其缘由,这也是上代人的错,本来乡里乡亲,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再加上与薛师傅关系很好,定个娃娃亲也是好事,可也就是这在他们眼中的好事儿却成了孩子们的牵绊,本来他们注意注意也就能过去,往好的方向发展。孩子们在一起玩闹这是无可厚非的事,总不能有个亲事就限制孩子的生活空间吧!而且作为父亲,跟孩子的沟通很少,女儿喜欢谁,他是从来不知道,虽这女儿是爹妈的棉袄,毕竟有些事情也是不出来的。悲剧就这样酿成了。

芳儿他爹走到李老汉面前,脸上愧疚不已,尴尬的咳了一声:“这都是我没有好好的管教孩子的错。”

芳儿就更不用了,脸上早已是泪痕,抽抽搭搭,眼看着就要给李老汉跪下,李老汉赶紧扶住这姑娘,慌忙道:“这可使不得,论错的话,老汉觉得谁都没有错,只能上天弄人。”

“谁没有错了?”七立刻反驳,不顾众人惊诧的目光,口沫横飞的着:“谁都有错,首先便是李宽自己,做为一个男人,在不该退缩的地方退缩了,只是被拒绝了一次,就对生活感到彷徨,绝望了,这怎么能行,虽这爱情很重要,但是命没了,还到哪儿情啊爱啊的啊!

第二个,是作为抚育他的李老汉,你算是他的唯一亲人,而在教育上很明显出了偏差,经不起打击这并不是他本身的错,而是作为养育他的父亲的错,这我没错吧!

这第三人,便是芳儿姑娘你了,态度暧昧不清,暗示表达太过含糊,大胆儿怕个什么,去看看历史上那一个个鲜活的为了爱情革命的妇女去,那个不是胆大妄为,羞涩是好事,羞涩到连情郎的命都没了还能算是好事儿吗?

第四个,便是这位大叔,你在女儿心中树立的形象有问题,有威严很好,威严到连家里人都怕了,这怎么能得过去。

第五个,是这位薛哥,既然你不喜欢她,白了不就好了,先人得好,沉默是金,您这一沉默,沉默的是命啊!还有一,你显摆什么得瑟什么,炫耀本就是不对的,难听儿就是占着坑不拉屎,嗯,貌似对你重了,不要见怪,咱是年轻人脸皮厚儿,没关系。

这第六位嘛!便是这世道,大姐出嫁那会儿,你们是一个个的心不甘情不愿,既然知道这定娃娃亲不是好事儿,你们还是做了,有反悔的机会,却都没有悔过。可是造成这些的原因是什么呢?便是这世道,人与人集合的这一条无限延长的路,成就了世道,却也流传了些非常不好的东西,比如这定娃娃亲,贵族要那东西有的是为了巩固地位,有的是为了提高地位,白了,就是为了那张脸。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就是为了这张脸去看别人的眼色,去应付人情世故。可是,脸面再重要,它也没有情重。人活得不是一张脸,而是自己。

这句话,不管如何用道理曲解与它。它都不会改变,虽然这句话很自我主义。人如果是为了他人而活,那就是最大的悲哀,你何时见过你喜欢太阳的时候太阳就给你生出来,你不喜欢了,他就会不见了,其实不然,它依旧会升起,管你什么心情。这就是残酷无情的‘道理’,真理往往是很伤人的。”

这些话是要对我的?彩迷茫的望着七。

静默,的确是静默。七看着一张张沉默的脸,笑道:“其实嘛!人活着就是活着,如果你们觉得我的话很有理的话,你们就忘掉那些话。道理懂多了不是好事。圣人难得糊涂,糊涂的时候是很开心的。比如,蓝盈月,你这妞,今天大爷不吃了你,誓不为人。”突然,指着沉思的蓝盈月恶嚎,完立刻就跑,当然拉着那位灰姑娘。

看着身后,一群追着的人,七嗤笑不已,不断的讽刺后方的牲畜们,在镇里东躲西藏。

几位老人望着眼前活力四射的年轻人们,脸上也是轻笑不已。

“这伙子不简单啊!如果大姐给我们镇带来了阳光,那么这位伙子带来就是朝气,蓬勃的朝气,虽然很暴力。”

“是啊!镇多年沉寂,被一直遗忘,先是来了大姐,大姐用她的坚强与温柔柔化了镇坚硬的心,而这位伙子用他的血液让这停止的心跳再次脉动。”

“而且,更为让人惊诧的是,他的所作所为,天然到令人无法发觉,用黑暗包裹了本性,更是包裹了那种纯真。用让人瞧不起的手段,做出连一个英雄都无法做到的事情,却又没有人会去感激他。”

“年轻人们只知道是在保护大姐,是为了大姐的颜面,是为了得到大姐的青睐。谁会去感激他,我们能够发觉,只不过是因为我们有阅历,又身在局外。才能瞧出其中端倪。”

“嗨这是老子先发现的,你这老子还有脸。”

“咋就没脸了!笑着活着,跟哭着活着,没有人想着选择后者吧!紧张自己何时归土,还不如多笑几声。”

在夕阳的照耀下,老人们红光四射的充满褶皱的脸上,带着笑意。

星光满天,追逐的人都回去吃饭了,七已经是筋疲力尽,转头见彩姑娘是一喘气都没,心中惊叹不已,不愧是天天锻炼的人。跟蓝盈月比起来简直天上地下,哪方面都是。听着微微响动的咕咕声,七笑道:“走吧!我们去吃饭,丑八怪。”

彩的眼睛立刻蒙上薄薄的雾气,七也不安慰与她,只是拉着她向着起先相遇的那家客栈走去,刚一进门,七还没抬头,就听到一声暴戾:“没跟你过吗?滚开,你这么丑,我们是开活人睡的店,不是开死人睡的店,你这种丑不拉几的形象,会影响我们客栈的声誉的,我们不收你,走吧!”

七抬头冷冷的看了店主一眼道:“我们是来吃饭的,不是来挨骂的!”

店主原本以为那垃圾只是跟在客官的背后想要混进客栈,没有想到两人竟是一路的,细眼瞧瞧七,心中迷糊不已,但是脸皮转得也快,立刻献媚地笑笑:“啊!是这样啊!您二位请里坐,里坐。”

客堂里有着四五张桌子,两张桌上有人,七拉着彩大大方方不理会别人惊诧的目光,便挑了一把椅子坐下来,彩忐忑不安的跟在七身后,老实她进客栈这是第一次来吃饭,望着七那张毫不在乎的脸,拘谨的坐了下来,将头发遮在脸前,七看到便是皱了眉头,伸手拨开,道:“丑八怪,你把脸遮住等下怎么吃饭。”

坐在他邻桌的那位看到彩生猛的脸,立刻将嘴中的东西吐了出来,不过还是不行,慌忙的向着前堂跑去,当然是去找店主投诉,不能呆下去了,再呆下去,肚子就要被搜刮光了。

看着七温柔的动作,以及鄙夷的话语,以及那位客官的反应,繁复的心情纠结,眼泪不住了掉了下来,七伸手将她的泪水抹掉道:“为什么流泪?丑八怪。不要把你好看的眼睛哭肿了,不然可就一好处也没有了。”

另一桌,到没有前一桌那么不堪,但是她们也不能忍下去了,不过她们同样是女子,对于这丑姑娘流泪还是懂得的,本来就不堪入目,你还要将她显露出来,丑人对丑字很避讳,对别人更是有着深深的自卑,可是这个姑娘倒先不,那帅哥能对这等脸面的女人温柔对待,这才是她们最大的疑惑,莫不是这帅哥脑子摔坏了,还是这两人是这个镇的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帅哥,我看你还是放下姑娘的头发吧!或许这样就不哭了,”

“你们懂个屁。”七头也不回就暴了粗口,转头对着彩冷声道:“别哭了,难过,就反省反省自己哪儿做得不对。哭有什么用,希望我可怜你吗?不可能,丑八怪永远是丑八怪。”

“啪。”响起的是巴掌声,虽然是对着七打来的,不过七没有受到一伤害,望着那近在咫尺的如同白玉般的手掌,七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暴力女,没见过,不过,我不是废柴男,我也没有受虐症,对我暴力是没用的。”抬头望着带着薄怒的玉脸,皱起眉头,道:“蓝家什么人?”

“哼,你管我是什么人?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你这是在明显的侮辱她,哼,老娘看不惯的就是你这种人。”是这样,武力却是无法实施,不过她也知道没用,收回停在空中的手掌,淡声道:“听蓝家有一个苍蝇般的绿发青年,就是你了。”

“那你是来找这只苍蝇的吗?”七想到那夜蓝盈月的话,眼前就是蓝盈月所的蓝家人吗?

“不是。”女人摇摇头,转身走回自己的座位。

“那我就不是那只苍蝇。”七淡声完,饭菜已经送来,二厌恶的望着他们,暗叹这个世道,颇为不敬的放下菜肴,鼻子哼着气走了出去。七将饭菜置于彩面前道:“快吃吧!吃完我们就走,这地方待不下去!不但看重脸面的人多。还有个喜欢撒谎的贼婆娘。”

彩望着眼前香喷喷的菜肴,缓缓道:“你怎么不吃?”

女人听到这种宛如天籁般的声音,非常明显的愣了一下,不敢相信这种声音竟然是从那丑女嘴中发出来的,不过刚才的气还没消,七刺耳的话语更是还没搭理,嗤笑了一声道:“那是因为他吃不下去。”

“猪才吃不下去。”七伸手拿起筷子便吃了起来,瞪了一眼彩,道:“不吃我就吃完了,丑八怪。”

很明显又在指桑骂槐,女人看着男人吃饭的动作,倒是没有看到一丝的破绽,转头见自己贴身丫鬟惊愕的看着自己,苦笑了一声,道:“一些人啊!就是能装,明明是吃不下去,却装得比什么都好,不用硬撑,没有人会耻笑你的。”

“不要了。”彩抬起头来,美丽的眼睛狠狠的瞪着女人,仿佛要把她瞪死才甘心。

“彩,你直言与拐弯的讽刺,哪个好?”七抬头,仿佛找到了一丝破绽。

“哪个都不好!”彩回答后,低下头,即使再饿,她也吃不下去了,心痛感早已经超越了饥饿感。

七苦笑一声,道:“你就是丑八怪,吃饭吧!不吃饭会死人的。我可不想因为我,抹杀了你的生命。”

每一句都要我心痛一次,我怎么吃得下去?彩抬眼望着七,心中的幻想破灭的连渣滓都没了,可是七却是在这种时候又会温柔一次,温柔过后又是那些伤人的话,伤痕累累的心更加的伤痕累累,你要把我逼死才甘心吗?为什么不一次性让我绝望到底?

吃完了饭,彩是一口没动,七本来对饭这个东西就没多大感觉,虽吃了不少,却也没有任何的感觉,望着眼前空空的盘子,七才想起他可没钱,惊愕之余,低声道:“丑八怪,你身上有没有钱。”

不是吧!彩惊愕的望着他,你报复我也就算了,早没钱我也不用理会我的食欲,这霸王餐吃的冤枉啊!她可是一口没动啊!缓缓的摇摇头,她要有钱也不用受人欺凌了。

“哈哈哈哈!”女人注意力当然是放在了这儿,这会儿听到七的话语,那澎湃的复仇因子鼓动下,大笑了几声,高声道:“哟哟,感情这么帅的帅哥是来吃霸王餐的啊!”这霸王餐三字咬得很是浓重,恨不得天下人都听到。

这开店的最怕的字眼,在客堂里响起,店二跟店主面面相觑,咱这地方本来就偏僻,一年四季来不了几个人,这开店很是不景气,若不是为了维持生计,谁会开着倒霉的店。霸王餐倒是没曾听过,可这会儿一听,心里都很不是滋味,店二飞快地跑进后堂,等出现时手中已经多了一把厨刀,跟一根擀面杖,将厨刀递给掌柜,两人颤颤抖抖的走进客堂。

望着店主跟二怒发冲冠的样子,一人手持菜刀,一人拿着擀面杖,紧紧地盯着他们。七拍拍桌子道:“咋了,有劫匪,没事儿,告诉我,哥给你们做主。”

“劫匪到没有!霸王倒是有一个。”女人幸灾乐祸。

店主看人家还没撕破脸面,咱也不好硬上,陪笑道:“客官,我看你也吃完了,这账嘛?”

“不要了。”七惊喜地道:“店主你真是好人啊!可我也不能吃饭不给钱吧!不过店主一番心意咱也不能忽略了吧!嗯,很好很好,有潜力,这店开的好啊!哪时候肯定大发特发。既然店主不要了,我们也不能硬着脸皮给您了。彩,我们走。”玩拉着彩就像堂门走去。

店主被七一番言论的是晕乎乎,眼看着就要走出堂门,顿时怒火中烧,俗话潜力这东西你不想要的时候没有,你想要了他便会自己找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挡在这已经将霸王两字赋予实施阶段的两人挡住,手中菜刀虽然颤抖不已,但是依旧能显露出此刻店主之英勇不凡来,不过毕竟和气生财,也不能做得过分,笑着道:“客官,虽店不差那钱儿,但是这吃霸王餐的名誉想必您也不乐于接受,我看客官还是付钱来,不然的话,休想走出店一步。”

话得这么明了,七硬是楞装糊涂:“店主这不是我您,人不可无信,你刚刚讲的话就这么轻松的背弃了,这可不好啊!哎,这诚信一无,也后还有谁光顾您这店,店主还请三思啊!”

三思个屁!话这诚信都用在捐款上,谁还能活下去?店主见软的不行,立刻换上一副面孔,冷道:“子,我跟你,今天你给钱,这事儿便罢!你不给钱,嘿嘿,别怪老哥不客气。”

七见店主露出真实面孔,也不计较,也换了一副面孔道:“要钱没有,要命也没有。你要咋地吧!嗯,这样感觉不错。店主其实我也不是要来吃霸王餐的,只是忘了带钱而已,这霸王餐吃起来都不好受啊!如果您放我回去,明天我也就送来了。如果您不放的话,就这样吧!这霸王餐我吃也是吃了,不吃也是吃了。要钱是真的没有,这命吗?我还不想看到我竟然是因为吃霸王餐而死,所以也是没有。”话七何时带过钱。

像他这般百般抵赖,店主也真不能拿他怎么样,虽手中有菜刀,这东西纯粹壮胆儿来的,拿着也不敢用啊!一时僵在了那儿,这软也不行,硬的不敢,倒是令他恼火。

“我是盈月姐养的白脸,嗯,就是这样,如果你相信我,明天定会有人送钱来。”七这话,有人不信,也有人相信,不信的自是那女人,相信的当是店主,毕竟眼前这个人天天在大街上闹腾,随他闹腾的每次都有大姐跟在身后,虽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但是凭这人既然将大姐抬了出来,凭着大姐的声誉,这饭钱也就有了保障,店主也就放下半个心,虽还有半个吊着,但也不碍事,将信将疑的头道:“既然你搬出了大姐,我也就信你这一回,不过我还是不能信你啊!你必须放个东西在这儿,不然我也难以心安啊!”

我就长得这么让人难以相信吗?七思索一会儿,手上出现一个手镯,绿红相间,便是那个合成物。放在店主手里道:“这手镯可是血御十字架跟幻梦天堂合成的奇珍啊!天残血就放你这儿了,明天我可还要拿回来。”

店主哪能知道这是奇珍,不过触手时而温和时而冰凉,玉质细腻,触感润滑,想是不可多得宝玉琢成,这东西与那几钱饭钱相比,珍贵多了,现在店主非常期盼这家伙最好别还钱了。

识货之人不是没有,女人望着那手镯,手镯散发的圣洁与邪恶之气,当是可以感应到,虽不能与那名动天下的血御十字架跟幻梦天堂联系在一起,不过却是比那两者单一的属性好得多了。这样的珍品竟然毫不肉疼的就给了他人,眼前绿发青年让人实在是看不透。嘴角掀起一丝笑意,招呼丫环付了帐便跟在那人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