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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别,张总,公司的事情要紧,你还是安排别人吧,别因为我耽误正事.”

张克果无奈地,“那好吧?本来我想,你去咱们能很好的把握谈判过程,不要让柳系人马抢了头彩,这下子,恐怕我们失去了一次机会。”

我放下电话,忽然觉得自己很卑鄙。

我知道,柳海平这次行动肯定不会叫别人去的,明摆着是个坑,他能让自己手下跳吗?肯定会有后招的。

果然,不大一会,张克果打来电话,,“天总啊,我跟柳董商量了一下,他,这事还得你去。我已经通知对方,谈判改在三天后,那时,你的身体肯定没问题了。”

我知道,柳海平肯定在他身边,只好,“到时候再吧,我只怕耽误了公司的大事。”

看样子,我得想个办法自己给自己安装个保险绳了。

既然装病,公司当然不能去了,我于是决定叫工程部的经理路振宇通知设计院的人来开会。这个路振宇是我原来的同事,去年因为跟柳海平弄出矛盾一气之下辞职到另外一个公司干了一阶段,这回听见我要独立,二话没就来了我这里。工资没谈,因为,我也给不起他原来的工资,但是,我给了他一个权利,那就是,他可以做主找建筑商,而且,如果能在总造价里节约一定的钱,我给他百分之八的提成。

做过我们这行的都知道,职业经理人都不能不吃自己分管那一摊的外协公司的回扣,比如我,就是不要广告公司、代理公司或者其它什么公司的回扣那是没法混的。你不要回扣,人家认为你不是朋友,他们为了保险起见,还会把回扣送给相关的他们认为能真心帮他们的人。这样,你没收,别人也认为你收了。这样,反而不利于自己跟外协公司搞好关系。适当的收一些,只要不过分,那绝对是大家欢喜的事。

所以,我叫路振宇全权处理这事,第一是表达我对他的高度信任,第二也是为了肥水不流外人田。路振宇因为我的信任,会全力以赴选择好建筑公司,这一,他的关系绝对比我硬,所以,找个好的建筑公司,绝对是我未来产品质量的重要保证。另外,我这样信任他,他会跟建筑公司乃至设计公司、桩基公司、乃至土方队把价格谈好。大家也知道,房地产公司的工程部经理在某种程度上也是一个重要的公关人员,就是他能用心的跟政府官员打交道,每年给我节省的请客送礼的支出付他整个部门的工资都够了。

这些我还是从平时跟同事们打交道时跟同事们谈话,话里话外总结出来的。董事长秦凯这个人不可谓不精明,但是,他管理公司的一个致命弱就是把制度搞得太精细,却忘了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所以,公司看着很正规,实际上Lang费严重。有时,出去请客人吃饭,明明一千能搞定的,非得五六千才能搞定。人们的心理就是,反正也不是我的钱,花就花呗。

路振宇很快就打了电话给设计院,但是对方,他们在外面有事,要三多才能来,于是,我就跟路振宇仔细研究了一遍报建过程中需要走的程序和需要做工作的人。

谁知?吃过午饭不久,有人送来一个快递,指名道姓的是给我。我打开一看,是两件我自己都叫不上来的衬衫,牌子我不认得,衬衣的质地也很精良。最令我惊讶的是,同时送来的还有两条领带和两对袖钉,而这衬衫袖口和袖钉上居然有我的名字的英文字母缩写!

我平时虽然穿的衣服质量也不错,但是,这样的衣服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就连平时公司里号称花花公子的柳海平也从来没有穿过这样的衣服。

但是,我找遍了礼品包装内外,居然没有发现送礼的人的名字!是谁送了如此重的礼物呢?

下午的设计明会简短但有成效,设计院也是原来我们打过交道的,知道我自己创业主动的以近乎免费的价格拿了我这张单。

我知道,这是设计院吴院长为了还以前欠我的一个人情而咬牙做的一个决定,这设计费我估计也就够给设计师开支的,来回的交通费包括以后的服务费都是他倒贴的。

这话还得从莫如代言的那个项目起,当时,我的策划部门拿出的设计规划建议和工程部门拿出的设计规划要有些冲突。当时吴院长的设计师没有充分考虑到这栋建筑实际的实用功能,按照当时工程部门一个极力想在秦凯长面前露一手的工程总监的意见。将商业部分的一楼高度设计成五米二,二楼以上设计成四米五,而有效荷载只有500公斤。这就让另外一家设计院抢占了先机,人家把一楼高度设计成七米,二楼以上设计成五米五,荷载700公斤。看起来似乎那家的设计要花不少钱,但是人家的能当一个正规的商场用,而吴院长他们的设计则阻断了任何一个具有品牌的主力商家的进驻。

后来,在一个偶然的机会,我的一句话给了吴院长醍醐灌的感觉。我,“吴院长,你给我们设计的可不是现代化商场,倒像个县城的百货商店哦。”

者无心听者有意,当天晚上,我被他拉到福华路一家馆子喝了顿酒,听我如此这般一番播,他终于开窍,最后拿到了那个单。时候,他想那一笔感谢费给我,我没要。因为,这里有个规矩,设计院要拿一笔钱感谢工程部门的人的,我要拿了,那些兄弟们的粥就薄了。所以,我不能捞过界。不捞过界,这是很多人做不到的,但是,他们忘了一,只要你不讲规矩,你就成了人民公敌。

这事,吴院长一直记得,所以,这次帮我也算是投之以桃报之以李吧。

不过开会的时候我却总走神,那两套衣服到底谁送的呢?

直到地多,大家开完会,正商量去哪里吃饭的时候,曾美漪打来电话,,“天佑,我昨夜一夜没睡,上午和刚才我又回香港了,我的电话在那边又打不通,我想了想,也许你是对的。我想,我还是同意支出这笔钱的好。”

我叹了口气,“不必了,我已经搞定了。”

她问,“你在哪里搞的钱?”

我,“跟你有关系吗?你还是坚持你自己的原则吧。”

放下电话,心里有一种不出来的感觉,发了好一会儿呆。

这晚上吃饭,吴院长忽然赶了过来,见了面就敬了我三杯,我不好意思,也陪了。

这吴院长坐下来,好爽地,“天总啊,实在的,在地产这行业我佩服的人还真不多,你算一个。”

然后,对桌上的几个设计师和我工程部的人,“你们有所不知,在地产界界有几种人:一种是急功近利,搞几票就散人的。这种人一般在圈子里都混不长久,但是风头很劲,自己没搞出什么,别人已经被闹得鸡飞狗跳,不能安宁了;一种是慢功温火,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这种人看明白了地产这活计只是个谋生的饭碗,讲究的是如何能端稳,而不在乎碗里有多少米;一种是左右逢源,八面玲珑的。这种人到那里都能活下去,进如地产界只不过是因为水深,好摸鱼;一种是闲庭兴步,收放自如的。这种人能做到万花从中过,片叶不粘身。在锦江地产干了好几年,付出了全部很大精力,赢得了极高的荣誉,能做到红尘一骑,决然而去,天总还是相当不容易的。”

我,“可千万不要这样,在这行业我不是什么尖高手,比我强的大有人在,我只不过是在几个关键上,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罢了。”

吴院长对几个设计师,“看看,这就是心态,你们要好好学学,怎么能在天总这里学到人生的真谛,就看你们自己了。”

我一听这话急忙,“千万别这么,男人这一辈子一辈子总有一些困难在你前面等着你去克服:中学时,你要在千军万马面前闯过那条独木桥;大学时,你要想着怎么学到真正的谋生手段;给别人打工时,你要想着怎么被老板总是;自己创业,你要想着怎么快速成长,不要被大鱼吃掉。一旦你克服了这些困难,它就顿时变得毫无意义的东西,但与此同时准有另外一个新的困难又横亘在你前面了。”

吴院长,“这就是阅历和对待事物的超然态度而这些,真是一个人成功的基本素质,而这些,必须经过大风大Lang的陶冶。来,我敬你一杯。”

那天,我们喝了很多,就连曾美漪几次打电话给我,因为手机放了震动档也没有听见我开车回家,路上接了个电话,是何歌的,她不由担心的问,“柳海平他们似乎一定要你来背这个黑锅,你想没想怎么化解?”

我,“我已经是提出辞职的人了,最多是受到开除的处分领不到辞职补偿而已。只是我担心,他的最终目的不是我,而是别的,我们暂时看不透的东西。”

何歌忧心忡忡地,“这样的公司气氛,每个人都饱受煎熬,这样下去可怎么了?我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我,“现在的情形变得的确如你所,非常危险。但是,即使是明知道那是一屋子已经燃导火索的炸药我也要走进去。因为,我可以辞职,有些人不能。这个牺牲者就由我来当吧。”

何歌问,“难道你就不怕由此在这个行业声名狼藉,无法生存?”

我笑了,“柳海平这招儿是把双刃剑,假如我把握好了这个机会,也许这会伤了他们自己呢?”

何歌笑起来,“你这人倒是真看得开,事到临头了却还笑得出?”

我,“水有很多种,清澈的漂亮的里面还有鱼的大家看着都高兴的水。可是,这样的水并不多,真正的大鱼都躲在你看不见的深水里,或者浑水里。当然,我即将面对的是一潭脏水,里面没有任何收获也不一定。可是,我决定下水了。”

何歌,“你这人跟张总真是不一样,他凡事总怕,而你却一切都似乎满不在乎。”

我,“我做销售出身,如果没有泰森那样的抗打击能力,还上什么拳台?趁早回家种地去算了。”

何歌开心的笑起来,,“我真的是越来越喜欢你了。”罢,似乎觉得不对,补充了一句,“不是那种喜欢哦。”

我正在等红灯,对着免提轻笑着,“就是那种喜欢也没关系,反正我是百毒不侵。”

何歌笑问,“怎么,你把我当成毒蛇了?”

我,“那倒不是,只是目前你的竞争对手太多了,没有一个排也有一个班。”

何歌似乎更开心,问,“是不是从深圳排到北京了?”

者无心听者有意,我心里一动,莫如此时应该早到家了吧?咳,我这人也是,都好了分手,怎么还如此婆婆妈妈的呢?

还没等我回答,何歌又问,“天总,问句不该问的话,你介意吗?”

我,“没关系。”我将车转向自己住的区门口,刷卡、开门。

何歌变得有些迟疑,心翼翼地问,“曹是不是很喜欢你啊?”

我问,“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问题?”

何歌,“公司里一直有这样的传闻,曹离职跟你有直接关系。“”

我知道,这些肯定不是空穴来风,但是,嘴上还是,“她喜欢我?我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