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香和春花则是忙着洗被子,晒被子,消毒被子。
大丫除了带二豆,就是学习美容良方。
一大家的女人都忙得脚不沾地。
没人有时间照顾面具男,姜漓漓干脆将此等大任,交给姜寻。
姜寻二话没说,接了下来。
只是,面具男一直昏迷,姜漓漓提出将面具男送去县城医治。
姜寻表示,内伤他能治,外伤让姜漓漓来治。
他说面具男之所以未醒,是因为受了严重的内伤,体力透支太严重,又吃不了东西,所以才一直昏迷。
姜漓漓想了想,也是。
她想将营养液兑换出来,可仁心值所剩不多,兑换些灵泉还能凑合,只得将兑换营养液的想法作罢。
日子就这么忙碌地过了几天。
终于迎来了林婆子回归的日子。
杜娟被打了几十大板,吃了几天牢饭,也被放了回来。
一同回来的,还有大房和二房各自的男丁。
老姜家的院子挤满了人,除了自家人,也有看热闹的村里人。
大家纷纷追问林婆子和杜娟怎么了。
自然没人想传扬自家的家丑,将看热闹的人打发走后,姜漓漓被姜兴柱叫到跟前。
姜兴柱坐在堂屋的主位上。
大房那边,坐着杜娟的两位儿子,俩人皆在县里的学堂念书,只有秋收和过年时,才能回家。
而杜娟被打了板子,坐不起来。
姜冬雪正在屋里照看她。
姜春还在盐井上工,没人联系得到他。
二房这边,坐着姜夏和张秀英,以及二人的大儿子,也是在学堂里念书。
姜金花和姜银花在屋子里为林婆子擦身体,没出来。
三房这边,坐着姜秋和凌婉苏,还有姜一三兄弟。
大丫、四丫、五丫都在医馆里待着,没人让他们过来。
挨着三房的是姜小兰一个人独坐一方。
所以,孙子辈里,姜漓漓是唯一的女孩。
姜漓漓不明所以地问道:“爷,不知道您唤孙女何事?”
姜兴柱充满威严地拍了拍四方桌,巡视了一屋子的人后,才开口道:“今日一家人回来得差不多了,我有件重要事情要宣布,在你们的奶恢复健康前,六丫就搬离姜湾村吧。”
姜漓漓皱眉。
她先是看向姜小兰,姜小兰神色淡淡,看不出情绪。
她又望向姜秋和凌婉苏。
姜秋愧疚地瞅了她一眼。
凌婉苏则给她一个安定的眼神。
她再一一打量其它二房的人。
大房的两位儿子,不太乐意同她的视线对上。
二房的姜夏脸色黑沉沉,张秀英则是紧抿着下唇,垂着脑袋,二房的儿子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只有姜一三兄弟一听这话,立马哭了起来:“爷,爷,您为什么要赶走六丫姐?求您不要赶走姐姐……”
姜兴柱再次用力拍响桌面:“哭什么哭?你们奶生病你们不哭,我不过让六丫出去避几日,你们就哭个没完没了,像什么话。”
“爷,为何要让六丫出去躲避?”姜漓漓脊背挺得直直的,问道。
姜兴柱应道:“我找道长算过,你与你奶相克,这次你奶生病,你占了主要原因,出去避一避,没准你奶就好了。六丫,你奶生病前,最是喜欢你,我想,你不可能不愿意你奶的病好?”
这可是刺裸裸的驱赶啊。
用孝道来逼她。
明明知道林婆子的病好不了了,还用这种借口,看来,姜兴柱是不想她留在姜湾村了。
姜漓漓咬了咬唇,回道:“爷,您说得对,奶最是疼我,我自然希望奶的身体恢复。可奶之所以生病,是大伯娘所为,怎会与六丫有关系?爷寻的那位道士,莫名算差了?
若算差了,六丫受些苦倒没事,只是苦了奶了,没找到正主,怕是奶……梦里都睡不安稳。”
“胡说!”姜兴柱皱纹挤得能夹死苍蝇,“那道士自是得道高僧,事情就这么定了,给你几天的时间收拾和解决医馆的事情,去吧。”
姜漓漓没再反驳。
瞧姜兴柱的意思,他早就打定主意要赶她走。
也不知道是为何。
之前林婆子还想将她留在姜湾村,一直不出村。
现在姜老头却不让她待在姜湾村,逼她出村?
姜漓漓行了个礼,退出老姜家。
不知姜冬雪何时站在院子外面等她。
一见她出来,迎了上来。
笑意浅浅:“六妹妹还是去县城呆一段时间吧,反正,那里你也熟悉。”
姜漓漓好笑地瞥着她的小腹,不言不语。
姜冬雪皱眉,身体朝后挪了挪,心下莫名紧张。
姜漓漓擅长妇女之症,她还是离她远些的好。
“六妹妹这般盯着我做什么?我也是为你好。”
“我很好奇,你究竟用什么方法,逼得爷爷要将我赶出村。”姜漓漓好整以暇地盯着姜冬雪。
姜冬雪立马慌乱地摆手:“这事与我有什么关系?”
姜漓漓摊了摊手,一副你不想说,我也懒得问的架势。
姜冬雪想起金玉竹的嘱托,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劝道:“医馆开在农村里,能有什么作为?路程遥远不说,医术如何,也没有保障,六妹妹何不去济和堂上工,积累些人气?到时,六妹妹再重新选择地方,开家更大的医馆,我相信,人气会更旺。”
“那依冬雪姐的意思,我如今的医馆该何去何从?”
“反正咱家人口众多,稍微修改一下,当作住房,挺好。”
“……”姜漓漓冷笑,这一大家子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可真想得美。
姜漓漓牵着唇角,问道:“冬雪姐,齐四姑娘在我医馆里,你要不要提前相处相处?”
姜冬雪脸色顿时一沉。
情敌尚未见面,她已经分外眼红。
但她现在还不能动齐盈盈,总有一天,她会叫齐盈盈……吃不了兜着走。
敢抢她姜冬雪看上的男人。
“我阿娘还需要我伺侯,我就不陪六妹妹聊了,若六妹妹想去济和堂,我可以为六妹妹引荐。”姜冬雪皮笑肉不笑地说了声,转身离开。
姜漓漓淡淡地笑问:“所以,冬雪姐的意思是,不怕我一直压着你,让你抬不起头?”
“……”姜冬雪脊背狠狠一僵,垂在身侧的手,忍不住攥紧。